2010年1月12日 星期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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淘氣分子艾未未

道德规范、文化习俗、理智、因为衣着带来的虚假的自信,与裸露的身体在空气里开始激烈搏斗。艾未未手擎一只蜡制猪头,也无意遮挡什么,他四肢纤细身躯庞大,像只白皙的大甲虫——这只舒展而松弛的甲虫,又足够具有攻击性,挑衅地盯住房间里那几个脸涨得通红、一时瞠目结舌的衣衫整齐者。然后,裸露的身体赢了。艾未未表现得越自然,被裹住的家伙就越不自然。
艾未未被裸体拍摄过三次。第一次是为英国杂志《艺术评论》,摄影师也是个艺术家,拿着不高的酬金,艾未未一听就不忿,我来配合你拍点儿惊世骇俗的,说着就把衣服给脱了,可把摄影师给乐坏了;第二次他注册了微博客“饭否”,群情激昂的网民里有那么几个眼明心亮的,死活不相信这是艾未未真身,他拍了裸照挂网上,用一只“草泥马”玩偶遮住私处;再就是这一次,“别的干不了,只能娱乐娱乐了。”艾未未说。你能听得出里面的无奈。
任彥芳︰我見到的艾未未
我知道艾未未,是在網上。他是北京奧運會主會場鳥巢設計者中方顧問,鳥巢是他的概念;沒有艾未未就沒有現在的舉世矚目的鳥巢;我看到了他自己寫的博客,是在牛博網上。我從這兒看到他的一顆為國為民的赤子之心;可後來他的博客被封了,再也听不到他直接寫出的聲音。

我了解艾未未,是從他的母親高瑛那里。我幾次去高瑛的家里,都是硬筆書法大師龐中華開車去,每次都要听高瑛說起她的兒子未未。母親說起兒子,為兒子驕傲,也 為兒子擔心。她說,我總勸未未要小心謹慎,可他不听我的話,我沒有辦法;我跟未未說,你要記取教訓,少說讓官方不愛听的話,不要惹事,可兒子說,我的身上 難道沒有你和爸爸的基因嗎?

于是,高瑛對我們說起了未未。他出生在1957年6月,那時候,艾青被打成了右派,兒子出生要報戶口,可沒有名字,艾青哪有心思給兒子想名字?他對我說︰你把辭海拿過來吧。他打開辭海,,閉著眼楮,用用一按,睜開眼一看是個“威”字;威權,威力,威望,威風,艾青說,有什麼好威風的呀,這個字不好。他便讀出這個字的四聲,未,未,讓兒子相信未來,就叫他未未吧。

高瑛講說了兒子和他們一同經受的苦難,正是這苦難大學,把他培養成一個不忘記百姓,總站在受難者的立場上,為百姓說話吧。

在高瑛大姐的會客室里,一角是我最喜歡的詩人艾青的銅像。那天,我們合影,我說就在艾老身邊吧,好像他仍在,我聞到了他的生命的氣息。這就是我面前的一幅 高瑛和她兒女的大照片,那個站在母親身邊有一臉大胡子的,就是未未,我還想像不出他的性格。但從他身上我看到了詩人艾青的生命;在這張照片一旁,便是胡錦 濤和高瑛談話的照片,那是一九九六年五月五日艾青逝世之後的第二天,她沒有想到,也沒有通知,那天胡錦濤在作家協會黨組書記,中宣部副部長的陪同下來到了 我們說話的這間會客室,胡錦濤對艾青的逝世表示悼念,並請家屬節哀保重身體。
轉眼十三年過去了。然而今天的高瑛去失去了平安和平靜的日子。她的憂慮擔心,常常使她睡不著覺,她無法保重自己。

她對我說,有天突然來了不少公安警察,來了一院子人,說是要找我兒子艾未未。一個個對我怒目而視,好像我就是他們的敵人似的。我說,你找未未,你到他的住 處找,他不在我這兒住。警察問︰他的戶口不是在這兒嗎?我說,戶口是在這兒,可他有自己的工作,他不在家里住呀。你們找他有什麼事,不能和我說嗎?他們不 說,一定要找到未未,我是配合公安的,我說給了他們艾未未的地址,讓他們去找,不然我給兒子電話,讓他過來和你們談話。

我的兒子出了什麼事呀,從警察的對我的態度,就可以知道他一定出了大事,這能不讓母親擔憂嗎?

我給兒子電話,兒子說媽媽你不要為我擔心,我不會作對不住人民的事情的,不要害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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